“你、你、你说什么?!”
对于我的话,婉岚立刻有了反应,而我则是全然不顾这些把我拿过来的被和枕头直接扔到了床上,本身这件客房也是双人床,所以即便一张床上睡两个人也是没问题的。
“为什么你直接把被扔上来了啊?!有台灯就够了!你赶紧回自己的房间睡去吧!”
“这可不行呢,既然你都发出了那样的尖叫,而且明明我和你相处了也有一段时间,可是缺陷在才发现你有黑暗恐惧症的情况,那么这也是我的失职,因此我自然要在今晚观察一下。”
“哈?!这算什么啊!?哪有男的随随便便就上女孩的床啊。”
“所以说你不需要因为我外貌和身体长得年轻就把我当作异性啊,在男女之别钱我可是你的姥爷啊,你和自己家里人睡在一张床上会有什么奇怪的想法嘛?”
这么说着的同时我也已经不顾婉岚的阻拦上了床,并且钻进了被窝当中。
“就算我没有奇怪的想法,可是我也很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啊!你这样会让我睡的很不舒服的。”
“安心吧,我睡觉又不打呼噜,而且和一般的老人不同,我身上没有任何老人味,反正这么大一张床你也不可能全占着,就一起睡也没什么吧?”
“你、你···”
“好了好了,我都已经上来了,你也别介意那么多了,老老实实的躺下睡觉吧。”
而婉岚看我这样死皮赖脸,虽然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但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躺了下来。
“你啊,属于那种一旦决定好的事情别人不管怎么说也不会听取意见的人呢。”
“嗯···这倒也是,我确实比较固执己见,不过也没什么不好吧?何况在科学界像我这样的性格比较固执的人比比皆是,那些自己写的论文遭到了质疑就炸毛和另外一些人打口水仗的博士们可是一大堆啊。可能是因为从小当聪明人当惯了,因为自己的选择一直都是“正确的”,因此我们这个行业的人往往都很难接受别人说自己“错了”的,很容易一条道走到黑的。更何况,在我们这个行业“真理”也不是绝对的,你要是以后考研究生学马哲那一套就明白了,真理和谬误在一定范围内的对立是绝对的,但超出一定范围,它们就会相互转化,真理变成谬误,谬误变成真理。真理和谬误之间相互依存,相互斗争和相互发展,这个时代认为错的知识到了下个时代就可能变成对的。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这个行业的人都“相信自己的理论是正确”的原因之一。”
“唔··哈···”
对于我说的这一连串的话,婉岚只是轻轻的打了一个哈欠,看样子她是对此完全没有任何兴趣。
(死的,明明刚刚还在说话,现在却犯困了。这丫头肯定属于上课听到老师在哪里讲一些比较复杂枯燥的事情就会立刻觉得困的类型。)
不过算了,只要婉岚能正常睡觉就行了,但是···
现在我倒是大脑一头雾水,完全睡不着了。
(黑暗恐惧症,其实人,或者说生物对于黑暗的恐惧是本能的。)
过去一个实验研究由y国一流的心理治疗师Ian Robins教授主持,共6名志愿者自愿参加了这项研究,他们告别亲友之后被送入一个废弃的核掩体中,每个人都独处一室,小小的房子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里面除了一张床和被褥之外什么也没有,研究人员也尽量不让他们接受任何感觉信息。
这些志愿者感觉被剥夺,导致他们感到极度不自在,非常恐惧,大脑中不断地出现各种奇奇怪怪的幻觉。
经过48小时的煎熬之后,实验结束了,研究人员再对这些志愿者进行测试时发现,他们的心理功能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害,有的甚至连完成简单任务的能力也大大降低了。所以毫无疑问的,人类是无法长时间在黑暗当中生存,那么也就可以说害怕黑暗是人类本能的生理反应了。
可是,婉岚应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行为才对啊···至少···我觉得应该是这样的,那么,她恐惧黑暗的理由是什么呢?说起来,在我10岁时候看到她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女儿已经和那个男的离婚了,可是她好像也没有对此受到过多影响,那么,到底是什么时候呢···在我所不知道的那几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呢?她和那个张生之间又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呢?
正当这么想着的时候,婉岚突然转了一个身,背对着台灯的灯光面向了我。
“怎么了吗?”
“台灯灯光太亮了···毕竟不是小夜灯,直接对着即便闭上眼睛也有些睡不着。”
“是吗?那么要帮你关了吗?反正有我在这里,你也不需要光吧?”
“····不行的···那样就更睡不着了,如果要关,至少要等到我睡着之后。”
“是吗,我知道了。”
这么说着婉岚又闭上了眼睛,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正对着我导致她有些不自在的原因,即便过了一个多小时,她好像也只是处于意识模糊的状态,好像还没有进入深层睡眠。
我趁机起来想要去把台灯给关了,可是正当我起身的时候她却抓住了我的袖口。
“还不行···不要关上。”
“你还没有睡着啊?那个呢,是不是因为今天的事情使得你又想起了什么,所以对于黑暗的恐惧要比往常更加的强烈,因此现在即便开着灯并有我在身边你也睡不着呢?”
“·····”
对于我的问题,婉岚没有回答,果然是不愿意对我说吗?而我对此也只是叹了口气,然后重新躺回了床上。只不过···既然她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对我说的话,那么就由我来开口说些什么吧。
“其实,我小时候也有过一阵子很恐惧黑暗···不如说,小孩子都会有那么一阵子,觉得黑暗很恐惧,躺在床上睡觉看到外面黑漆漆的,因此联想到一些可怕的事情,然后莫名的就害怕起来,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只不过,就像你过于觉得恐惧一样,我那个时候也变得完全无法在黑暗当中睡觉。”
“·····为什么?”
对于我说的话,婉岚终于有了回应,而我也赶紧顺理成章的接着继续说道。
“是呢,那大概是在我10岁的时候吧?有一天晚上,本能就感冒的弟弟一直也没有见好转,并且演变成了发烧,于是我父母就很着急的带他去医院,要知道那个时候各方面还不像现在那么发达,发烧的话还是需要老实的去医院看医生的,不像现在那样有那么多药,而且可以找医生来家里打点滴。于是,就在大晚上的,我父母很着急的带着我弟弟去了医院,把我一个人扔在了家里。”
“····把一个10岁的孩子大半夜的扔在家里也太过份了吧···”
“啊哈哈···嘛,现在想象确实是这样的,虽然一开始也觉得怨恨,不过一想到那是也没办法的,毕竟弟弟发了高烧,不得不去医院,所以即便再怎么不情愿,这样的事情也要接受,只不过,偏偏那个时候我还有点小麻烦。”
“小麻烦?”
“别忘了我的身体可是逆生长的,也就是说我10岁的时候身体可是90岁的老人,多少还是有点尿频的,一般老人不老是会起夜去上厕所吗?那个时候的我也有那样的情况,虽说一般来说在我们国家这样的情况就是用老人的尿不湿或者尿壶放在床头来解决···可是···怎么说好呢,虽说我的身体是老年人,但是思想还处于10岁的孩子,所以自然觉得这是一种很丢脸,很羞耻的事情,所以我固执的不愿意穿纸尿裤那种东西。所以即便腿脚不方便,也必须要在厕所解决大小便。”
“······”
“平常的话倒也没什么,拄着拐杖的话我那个时候一个人也能去厕所,但是那天好死不死的我摔了一跤,同时,那个时候家里还没有别人。”
如果是一个普通10岁小孩,在家里摔了一跤自然能在哭了一会之后自己站起来,可是我不行,就好比那些老头老太太在马路上摔了一跤就很难起来一样,那个时候的我的身体根本不经摔,仅仅是摔了一跤就让我无论如何都爬不起来了。
“倒在冰冷的地面上,看着昏暗的走廊,明明想要起来,可是却无论如何怎么样做都站不起来···无论怎么呼叫,喊人都没有回应。只能那样倒在地上,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那对你···是一场煎熬吧?”
“啊、是呢,伴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开始大小便失禁,臭味散发出来,明明是熟悉的家里可是却让我觉得莫名的恐惧,虽说我知道自己天生就独特于别人,虽然一开始也有抱怨但总归还是习惯了并且接受了自己天生就是个老头子的身体不可能享受正常小孩童年的这个事实,可是在那个时候···我却一边感受着黑暗带来的恐惧,无论如何都无法求救的绝望···还有···一遍遍的诅咒着自己那副身体的憎恨。”
“·····”
“因为弟弟高烧了一整晚,我父母也在医院里呆了一晚上,所以我就以那样的状态一直躺在家里的地板上,直到早上的时候他们也才回来发现了我,不过可能是因为被我弟弟的高烧忙了一整夜,也很累了,对于那个时候的我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确认了一下然后就给我换了衣服重新把我安置在床上而已,从那之后···我就变得开始恐惧黑暗,无法在黑暗中入眠了。”
“这样一想,在那样的成长环境下,我居然还没有走偏,最后能像现在一样成为大学教授,神经生物学家而不是一名有着反社会人格的疯子也算是不容易了啊,啊哈哈哈···”
我略微带着有些自嘲的口吻这样说着,也奇怪,我还是蛮讨厌讲自己小时候那段过去的,这些事情我也就是和自己的妻子说过,就连我女儿高梅都没有告诉过她,可是为什么我现在却会以叙述的口吻跟婉岚说这一切呢?
“那么,你···又是如何从那个样子转变了呢?”
婉岚逐渐靠近了过来,变得对我没有那么抗拒,语气也柔和了很多,是因为从我说的这些事情找到了某些共鸣还是别的什么?我不晓得,但是我说这些不是为了想和她抱团取暖,而是不希望她一直这样下去,所以,我接下来把语气一换,继续说道。
“因为一个人。”
“一个人?”
“啊,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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